这是一个冬日的早晨,气温大概零下五度左右,由于没有风,感觉还可以,没有那种刺骨的寒冷。马东走下了火车,这个城市对他来说实在是既熟悉而又陌生了,上大学五年,做警察八年,他曾经在此学习工作了十三年之久,在发生那件事之前,他觉得自己这不会离开这座城市的,可没想到突如其来的风暴让他又决绝地离开了五年,甚至从未回望一眼。今天却又像回头浪子一般奔回它的怀抱。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城市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虽然景色变了一些,可那种骨子里的亲切感又熟悉地涌上心头,不停地荡漾。呼吸着大城市冬天的雾霭,却感觉无风的天风很大,马东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这不是他自诩的硬汉风格呀。这感觉仿佛宽容的老情人又原谅了浪子的糊涂。马东自嘲地摇着头,沿着出站通道走了出去。
清晨六点的火车站出站口之外,已然有很多人了,接站的,收票的,招揽住宿、吃饭的,当然也少不了马东职业性(从前的)眼光中的工作对象,骗子,小偷,看似无害地散在四周,偶尔飘过来目光却像雷达一样敏锐,捕捉着浑然不知的弱者。像马东这样的人仿佛有天然的免疫力,他们的目光甚至在他身上不会停留。马东又一次摇了摇头,抬头向前寻找等待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