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大家冷冰冰的,不作声了。高老头听了大学生那句话,非常难受,不知道众人对他的心理已经改变,也不知道一个有资格阻止旁人虐待他的青年,挺身而出做了他的保护人。
“高里奥先生真是一个伯爵夫人的父亲吗?”伏盖太太低声问。
“同时也是一个男爵夫人的父亲。”拉斯蒂涅回答。
“他只好当父亲的角色,”皮安训对拉斯蒂涅说,“我已经打量过他的脑袋:只有一根骨头,一根父骨,他大概是天父吧。”
欧也纳心事重重,听了皮安训的俏皮话不觉得好笑。他要遵从特·鲍赛昂太太的劝告,盘算从哪儿去弄钱,怎样去弄钱。社会这片大草原在他面前又空旷又稠密,他望着出神了。吃完晚饭,客人散尽,只剩他一个人在饭厅里。
“你竟看到我的女儿吗?”高老头非常感动地问。
欧也纳惊醒过来,抓着老人的手,很亲热地瞧着他回答:“你是一个好人,正派的人。咱们回头再谈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