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相抬起手,手里果然是一柄剑。他失望地看着信默,问:“为了素盈,值得吗?”
信默不自觉地垂下眼睛,慢慢地回答:“是我咎由自取。”
琚相怀抱宝剑,探究似的看着信默:“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向她证明你也有心,还是为了平复内疚?”
“我只是想那么做,并不知是为了什么。”信默稍稍地吸口气,大胆地看着琚相说,“义父能够说得清、看得透吗?能够在每个决定之前,先想明白为什么吗?”
琚相怔了刹那,起身走到信默身边,抽剑出鞘。他的剑没有传闻中的寒意,相反,剑身之中似乎藏着一道金光。琚相向着剑锋嘘口气:“这柄‘焕雯’是把好剑,无论谁死在其下,都不该抱憾。”信默微笑着欣赏“焕雯”的金色光彩,伸手去接时,竟没有怯意。
“家父曾教导我,做有用的人。只有做一个有用的人,才不会被抛弃。”信默捧着剑说,“看来我没有做到。”
琚相轻轻将手指按在剑上,缓缓地说:“你在一件要命的事上背叛了我。我再信你,即是把自己的命交给你。可你是信默……我的义子。”
他当地弹剑笑道:“这一剑为你留着。”
信默静静等他说出下文——在宰相手中保留性命,代价必定高昂。果然,琚相从容地说:“我不喜欢事情脱离我的预想。我希望未竟之事能有结果,预计要死的人,静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