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朗哭了。
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我们一直都认为闵朗是那种你拿刀砍他他也不会流一滴眼泪的人,包括他奶奶去世的时候,尽管他万分悲痛,可是脸上就是没有一点儿表情。
我能够理解他作为雄性动物的自尊和一个成年人该有的克制,但打死我也没想到,他会在徐晚来面前哭,这个女生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简晨烨抬起头看着阁楼,轻声对我说,唉,我们走吧。
乔楚开始用力的揉搓自己的脸,像是要赶走某种鬼魅的情绪,力度大得我都担心她会把整张面皮撕下来。
她的呼吸变得非常急而且重,像某种动物垂死时所发出的声音。
过了好久,好久,她才问,后来呢?
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那天的阁楼上闵朗很徐晚来他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后来我们三个人陪闵朗一起回了趟乡下,把奶奶的骨灰送回去安葬,在大巴车上的时候我瞥到闵朗握住了徐晚来的手,而她也没有挣开,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
坦白讲,闵朗当时的神情就像一个终于得到了遥控飞机的小男孩。
离开乡下之前的那天晚上,我们顺着木梯子一起爬到房顶上,记忆中那晚的月亮特别大,特别白,一地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