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空落落的,没有一只船只,一只水鸟一忽儿在低空盘旋,一忽儿又冲向高空翱翔,自由自在地拍打着翅膀。
黄河的对岸,也是一片雪白,间或有炊烟袅袅升起,白色的柴烟,柱子一样,直直地向上升起,到了空中,又慢慢地四散开来。
豆花在河岸伫立良久,一股冷风吹来,吹起地面的雪花,雪花飞舞着,钻进了她的脖颈里边,湿漉漉,凉浸浸的。她缩了缩脖子,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下到河滩,围着凤来客栈的后墙,仔细地看了几遍。
凤来客栈的后墙静静地立在寒冷的黄河边上,仿佛一个沉默寡言的老汉,后墙后边的那一块平地上,铺满了雪花,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杂质,更没有留下来的任何痕迹。
青马河水欢快地流淌出来,一头扑进了黄河母亲的怀抱里边,与母亲相依相偎,奔向远方。
在青马河和黄河交汇的那个拐角处,凤来客栈的下水道里,排出了一股污秽之物,在冷清的空气中,散发出来一股子怪味。
豆花又手脚并用,趴上岸来,凤来客栈的大门已经打开,有早起的客人离店,伙计忙前忙后招呼着。
豆花站到门楼子底下,探头探脑往里望了几眼,就见亢凤披散着头发,耷拉着鞋子,双手拢着头发,打着呵欠,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从一孔窑洞里走出来。
豆花知道那孔窑洞是凤来客栈的贵宾客房,难道改成了亢凤的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