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尘埃落定之后,他就可以去辜渠找她了。
兵符关系着在这之后,他与楼渊之间谁会是最后的赢家,但他想,那些或许没那么重要了。
烈风阵阵,天幕低垂,阴沉沉地压在头顶,乌云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过境,一场大雨倾盆落下。水榭中的纱幔被劲风拧成一团,吹斜的雨水打湿两人的衣袍。
石桌上的棋局被两人下成了死局,皆无路可走。
周谙率先收了白子,道:“我十二岁离开幕良入葛中,筹谋多年,至今离皇位只差一步,却没有了要争的心思。”
“皇兄难道要把天下拱手相让于我?”楼渊话里针锋相对,“难道不想争一争这最后的结果吗?”
“我真正想要的,已经得到,如若贪心,最后会得不偿失,我不想冒这个险。”周谙归心似箭,不待雨停,便走入雨中,“太子归横早已死了,他不愿再回来……”
周谙说完这一句,只觉酣畅淋漓。
他一心南下,去往辜渠,雷霆万钧亦不能阻挡。天青色的衣袍如携着一片巍巍山峦,不可撼动。
大雨倾盆而至,又顷刻间退去,一时云消雾散,初阳万丈金光自云层缝隙中洒落人间,犹如佛光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