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上床睡觉。”
“我们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年纪大些的侍者说,此刻他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回家了。“这不只是一个青春和信心的问题,虽然青春和信心是些很美丽的东西。每天夜里我都很不情愿打烊,因为可能有人需要这小酒馆。”
“老兄,有酒店通宵开门的啊。”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这是一间令人愉快的干净酒馆。光线明亮。灯光好,加上现在又有了树影。”
“晚安。”年纪小些的侍者说。
“晚安。”年纪大些的侍者应道。他关掉电灯,继续刚才的交谈,同自己聊。当然是灯光的作用,但也必须地方干净,令人愉快。你不想听音乐。你肯定不想听音乐。你也不可能很有尊严站在柜台前面,虽然这些时辰吧台里供应的只有尊严。他惧怕什么呢?那不是惧怕,也不是担忧。他知道得很清楚,那是虚无。全都是虚无,人也是虚无。虚无和灯光便是所需要的一切,加上一定程度的整洁和秩序。有些人生活在其中却从来都浑然不觉,但是他知道,全都是虚无为了虚无,虚无为了虚无。我们的虚无就在虚无之中,虚无是你的名字你的王国虚无是你的将来虚无中的虚无原本就在虚无之中。给我们这个虚无吧,我们的日常虚无使我们的虚无成为虚无。因为我们原本就虚无了我们的虚无,请不要将我们虚无进虚无而是把我们从虚无中解放出来,为了虚无。为充满虚无的虚无而欢呼,虚无与尔同在。他微笑着,站在一个吧台前面,吧台上有一台闪闪发亮的蒸汽压力咖啡机。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