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笑起来,“一种感觉而已。”
时宜轻轻吸了一口气,也笑了下,“陛下待我……很诚恳。”
心里淤积起来的口气,就这么被周景懿的真诚冲淡了些。
或许,周景懿还是可以被抢救抢救的,时宜认真地下结论。
“你知道我最大的秘密,我没有必要再向你隐瞒什么。”
周景懿甚至开始不再采用“朕”这个字眼。
压在厚厚的暗粉之下,作为帝王的识人之术,和女子那种特有的亲和力,被她很好地融合了起来。
如果时宜是普通的臣子,恐怕早已经被她打出的这一副温情牌收买,决定要士为知己者死。
连她也不得不承认,礼贤下士的这一套东西,周景懿做的很好,而且展现了一定的天赋。
可惜,她不是普通的臣子。
她甚至已经决定要在战术上,把自己立在一个比周景懿更高的位置上,带着周景懿,去触碰一个,她自己大概已经看不到希望的目标。
想是这么想的,可时宜蹲下了身子,平视着周景懿的眼睛,在温柔的语气里,把主导权重新抓回自己手中。
“陛下,孟首辅并不是一个良人,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时宜的神色很放松从容,像是又回到了在冷宫的时候,交流间不再是君臣,而仅仅是谈心的姐妹淘。
她本来还在踌躇,要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但经过刚刚那一出,她想周景懿承受得住,不会因此就暴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