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可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啜泣起来。马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有将她紧拥在怀中。
倪可哭泣了一阵,流着泪继续说道:“我父母以为,我跟班上的某个男生发生了关系,才有了这个孩子。他们首先联想到的,当然就是那天送我回来的那个男孩。他们骂我、打我,甚至是逼问一般地要我说出实情。我哭着告诉他们,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不相信我,以为我不敢承认。于是,他们找到了那个男生家里。
“那男生的父母暴跳如雷,不是责怪自己的孩子,而是怒斥我爸妈栽赃给他们的儿子——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们闹得很厉害,导致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那男生的父母当着我父母的面和所有人的面辱骂我,说我诬陷他们的儿子,还恶毒地诅咒,说我会生下一个怪胎。”
倪可说到这里,马文忍不住打断道:“那个男生没有站出来帮你澄清吗?”
倪可痛苦地摇着头。“他也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有把做梦的事情告诉他?”
倪可咬着嘴唇。“其实,我告诉过他的,但我看得出来,他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怀疑,却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这种事情的确让人难以置信。马文暗忖,问道:“那后来呢?”
“气急败坏的父母把我带到医院,让我引产,但医生说,孩子已经七个多月大了,医院不能做引产手术。这意味着,我只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父亲简直气得丧失理智了。他认为,不管这个孩子是我和谁生的,都是一个孽种。而且我丢尽了他的脸。为了脸面,他不再承认我是她的女儿,把怀有七个月身孕的我赶出家门,叫我在外面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