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轻轻把手上他的指头剥开时,他略醒了一会儿,喃喃地说:“不要走……不要走……”
我有些心疼,忙哄:“不走,不走。”
扑哧……王兴荣忍不住笑,夏伯母也面色嫣然,四只眼睛下我有些难为情,低着头走出房间。
“先坐一会,喝杯茶。”夏伯母又端出水果,是很干净甜美的北京鸭梨。
新式几何型的玻璃茶几上放着整套的银质烟具,杯子下是银的茶垫,一面刻着精美花纹,一面光滑如镜。今晚我喝多了,特别追究细节,华美精致的客厅,夏伯母雍容端庄的表情,这一切都将不再,我鼻子里发酸,喉里堵着酒气。
“谢谢你们。”夏伯母微笑,眼睛看着我,“夏平就要出国了,临出发前的这些日子对他很重要。”
听了这话我们都低了头。
“其实不过是几年的分别,如果真是好朋友,应该不会在乎这几年,人不分开怎么会懂得想念和牵挂?感情是愈藏愈久的东西。”
这是在说我们,还是在说她与夏伯父?我心里一热,猛地抬头看她,眼里有热切和渴望。
她立刻发觉,自嘲地一笑:“瞧我说话多绝对,想这一辈子,只有年轻的时候才会相信这些话、做到这些事,青春是最率直蓬勃的生命力,执着真诚才能百战百胜。”
她仍然相信有真感情,只是,她不相信自己与夏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