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年揉了揉眉心,打断我的话,“从我十二岁那年起,我就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是脸上没有伤疤,面容姣好,五官精致的你,你穿着一身朱红墨纱广袖长裙,三千乌发缕缕挽起,满头的金钗玉簪,冷艳而又尊贵。
而我,则是你亲笔描绘出的一个纸人。你为我塑骨架,糊纸身,描眉眼,赋灵魂。
我朝朝暮暮对着你,心生爱意。可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让我望而却步,无数次,我想接近你,但都还没扯住你一片衣角,就被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火给驱逐了开。
我想接近你,比登天还难。后来,我好不容易来到你面前,与你并肩而立,四目相对,有机会开口同你说一句话,可你却莞尔一笑,下一刻,就化作无数金色荧光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在黑暗中找了你很久很久——
再后来,我终于找到你了,可我却伤害了你。
我清楚地记着你因无法回家祭拜亡母,而含泪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的那个幽怨且自责的眼神……
我在你朦胧的泪光里,看见了无法遏制的悲伤。
从那以后,我对你的愧疚,日益渐深……那份歉意已经成为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来气。
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因为我对你心怀有愧,可渐渐地,我发现我对你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